好像晚自习遇上停电夜,不必去想电路是何处故障,不必去想灯泡何时会亮,只需要在一片欢呼中顺求自然的快乐,期待今天晚上不要来电,最好老师能宣布放学。
可是这一次,该由谁来宣布解放呢?
不是她,她也不能。
一边快乐,一边觉得惭愧,感觉是自己不小心关掉电闸,他还傻乎乎地走进来,叫她别怕。
许嘉宴坐下来,总算是比她低了一头,不被俯视的感觉真好,这样看来,他气势好像也弱了那么一点,抬起眼眸看她,黑眼珠像蒙了夜雾,耳朵通红,像被欺负了。
他被虞越看得有点受不了,拉过她的手,放到唇边很克制地亲了下,然后说:“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来出面。”
虞越愣了一下,并没觉得他多管闲事,只是有点疑惑:“你?你想怎么管?”
他笑了下,腿微微分开一点,很松弛的样子,“不相信我?”
“那倒不是。”
“那天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许嘉宴眼睛里带笑,在她手背轻轻一啄,还上了牙齿,“姐姐又忘了吗?”
“……”
没有,忘不了。
虞越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才会觉得他澄澈的眼眸带着某种暗示。
下午许嘉宴就出去了,他只说去见几个朋友,虞越在家哪儿也没去,陪两个老人看电视,只字不提二叔家的糟心事。
她打定主意了,不管许嘉宴能不能摆平这件事,她都不会同意让老人卖掉房子,她也不会出钱帮他们还债。
那家人就是个无底洞,被赖上一次,就是永远甩不掉的臭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