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沉默而尴尬的间隙,听见许嘉宴问:“姐姐,那天的事你很介意吗?”
虞越停下手,错愕了一瞬:“什么事?”
“你亲了我。”他语气冷冽,非常,非常的平静,遮盖词意里的暧昧。
虞越看向他微红的耳廓,下意识否定:“不会啊,怎么会?”
又听见他问:“那刚才许以琛问,你又为什么要否认?”
这让她哑口无言,心里也惊叹于少年的敏锐,他说得没错,她的确介意,很介意,总之那天近乎于失控的行为她找不到理由辩解,干脆就逃避了之。
不是有部剧叫逃避可耻但有用嘛。
虞越小力地揪住浴巾边缘,轻轻咬唇说:“就是觉得有点,欺负你。”
许嘉宴笑了声,语气里有某种让她释然的轻松,在得到许可后,他转过身,眼眸干干净净,认真地说:“姐姐只是入戏了,对吗?我明白的。”
他继续说:“你和别人拍吻戏,难道也会介意尴尬吗?”
虞越摇头,不会,因为戏就是戏,她分得清楚,何况她拍过的那些,要么是借位,要么只是嘴唇贴嘴唇,就像左手牵右手一样毫无感觉。
他的黑眸雾蒙蒙的:“所以说,你不必介意……我没关系的。”
若不是虞越纹丝不动盯着他的脸,差点要蒙蔽,错过他眼中一瞬而逝的失落,像滑落夜空,孤单坠入海中的零星烟火。
虞越的心一下子软了,不知该如何补偿他才好。
他这么高大,面对持枪的罪犯时像是冷静老成的猎手,这一刻却退化为食物链底端的食草动物,被人做了过分的事,还在给对方找借口,说什么,我没关系的,不用补偿我,也不用觉得抱歉的……
虞越一瞬间觉得自己变成了只油光闪闪的大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