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自己,那天要是没去兼职,而是回家,或许能……见到最后一面。
太多的遗憾还来不及发酵,虞越先被病魔打垮,她感冒了,低烧,偏在这时候迎来迟了两个星期的例假。
这一次来势汹汹,比之前每一次都凶猛,她吃了药都不管用,痛得在床上打滚。
那时她刚从爷爷家里住回自己家,就她一个人,她在床上挺尸,谁打来电话都不接,许嘉宴放学,拿钥匙打开她家门,带她去诊所输液,买菜回家给她做饭。
他请了三天假,虞越在他的照顾下变成个巨婴,由着他把自己从床上抱到饭桌,从饭桌抱到沙发……
“许嘉宴,你不用上学的吗?”巨婴自闭了几天,开口对他说话。
许嘉宴:“我不上学也可以考第一。”
“……”虞越用力弹他脑门儿,“那你也不用回家吗?”
“我爸妈说让我好好照顾你,不然就别回家。”
虞越无力了,虚脱地趴在沙发上,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好啊许嘉宴,你现在都学会跟我顶嘴了是吧?”
他穿着白t恤,剪得清爽的短发摸上去手感不错,黑白分明的眼眸晕着亮光。
“我没有。”他很轻,很乖地回答。
他们叫了奶茶,炸鸡,小龙虾,坐在电视机前看恐怖片。
灯全关上,窗帘也拉着,电视的荧光打在脸上,他们是客厅里唯一发光的存在。
虞越一下下咬着舌尖上的椰果,说:“许嘉宴,你好像一只鬼哦。”
许嘉宴戴着手套给她剥虾,动作很快,拨出了非同寻常的熟练度,无名虾馆的虾壳很脆,出壳的瞬间虾肉混着辣油轻轻一弹,被他喂到虞越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