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看见许嘉宴笑了。
他脸色淡得像冬天的第一场初雪,笑意让他看起来生动了些,虞越忽然意识到这是重逢以来许嘉宴第一次对她笑,不带嘲讽的那种。
“这算什么,你这么瘦会有人抱不动吗?”许嘉宴结束凡尔赛发言,事了拂衣洗澡去。
够凡,但还算中听。
于是虞越给许嘉宴也盛了碗粥,一起端到桌上。
他洗澡出来,带着一身清淡的薄荷气,这会儿虞越才吃了小半碗。许嘉宴坐下来,三两口把粥喝完,吃相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不矫情,他抽张纸擦干净嘴,问虞越:“你还烧吗?”
“不烧了,就有点困。”
许嘉宴看她脸色不那么难看,嘴唇也带着血气,方才点头:“我煎了张鸡蛋饼在冰箱里,你中午用微波炉热了配粥吃,晚上我给你带吃的,就别出去了。”
虞越呆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弄的?”
“在你睡觉的时候,”他起身拉好椅子,又加了句,“我不出意外六点下班,有任务会通知你,手机号报一下。”
……再次被警察叔叔问口供,虞越默默报出一串数字。
她看见许嘉宴掏出手机,手机飞快地点了几下,紧跟着她放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电话来了,她心想是许嘉宴打来的,正好也存一下。
再一看,显示的来电人却是许以琛。
虞越下意识地抬头,正撞上许嘉宴眼里的错愕转瞬即逝。
他收起手机,抿了抿唇,“看来是不需要我了。”
他表情没有大开大合的变化,但就是几个微表情,敛眉,垂目,扯唇……一下子冷下来,仿佛刚才的一笑泯恩仇只是场低烧后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