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还有离机场更近的住所,但他就是想回邢飞对面的那个家。

夜晚的街上空无一人,只有转瞬即逝又源源不断的橘黄路灯,在白谨言的眼前逐个闪现后又消失,正如他生命中遇上的那些眼里只有金色的过客,本质上也没什么区别。

司机师傅操着一口地道的南京话和白谨言搭腔:“刚出差回来啊?”

“对。”如果去外地录节目也算是出差的话。

“现在的年轻人啊,实在是太辛苦了,一天到晚为了那点钱玩命在奔波,到头来也就一点点东西。”司机师傅显然把风尘仆仆的白谨言,归到年轻社畜的那一类了。

“是啊,都是为了钱。”要不是为了钱,邢飞当初都不会在那两份合约上签字。

也幸好,他还能用钱建立起两人之间的联系。

“现在的年轻人可怎么办啊!买房子要钱,娶老婆要钱,生孩子也要钱。”司机的年纪才三十出头,生活的压力让他选择在晚上也继续跑单。

“养孩子更费钱啊。”不然邢飞怎么会被她的生父生母轻易丢弃呢?不就是因为养一个听力有残疾的女孩子的回报,和他们所需倾注的投资,大概率是不匹配的吗!

累极的白谨言头脑却很清醒,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只是无论聊什么,白谨言都能在脑子里,把话题落到邢飞的身上。

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街道,白谨言却体会到了越来越陌生的感觉:可能他真的脑子有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