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办法的,一是没什么朋友,二是交流也不方便,那个时候院里只有一台电视机,要么放年纪小的弟弟看的动画片,要么放院长妈妈看的偶像剧,我都不感兴趣,只能一个人瞎想。”

“那你现在和那边断绝联系不会被他们说没良心吗?毕竟是他们把你养大的。”

“把我养大的是妇联和残联,要不是有这两个机构,别说上学了,我连说话都困难。而且我在那边的生活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说了我两句以后就让我一个人好好生活,断了就断了呗。”

“那你现在和那两个机构还有联系吗?”

“有啊,但是不多,除了平时过年过节的时候给他们打一笔资助款过去,就没什么联系了。”

“你还要给他们打钱吗?”

“当然得打啊,人家又不是你亲爹亲妈,把你平安养到独立了,正常人是不是都知道要反哺一下的啊!”

“那确实是。上次打钱是什么时候?”

“就前几天,六一儿童节的时候,突然暴富的我给他们打了一笔巨款,然后就被追着问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我解释了老半天后,又被他们劝着要给院里再打一笔钱。”

“那你打了吗?”

“我没有,在断绝关系之前我就把我那几年在那边所有的花费一次性打过去了,对面收完钱就把我拉黑了。”

“你记得这么清楚吗?”

“我也不想记得那么清楚,但是耐不住总有个人在你耳边反复提醒:今天给你看病又花了多少啊、你们每天吃的菜花了多少啊,我听得烦的时候,就把助听器给摘了,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学会了看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