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睛看着我说:说什么呀……
哎呀,一下子就把我给整没电了。可我还是硬着头皮说,我知道你从不撒谎,你说,你看我没?他就把脸憋得通红,在我再三再四的逼迫下,他终于说话了。他说我看了,不过是在脱衣服之前和穿好衣服之后……
哎呀把我给气的呀,心想,你咋就不开窍呢!我相信他没说假话,因为他确实是那种本分得叫你哭笑不得的人。
我就生气了,撇下他,大步流星地就往回走。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执迷不悟,还在我后边喊——哎,我没撒谎,我说的是真话,我确实什么都没看,我对天发誓——
你说,叫我拿这家伙怎么办吧,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哇,他就是这么不开窍,就是这么不解风情,大概连骡子马还有鸡鸭鹅狗那样的禽兽都比他知道什么叫动情吧,可是,我真的要说他‘禽兽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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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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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便是他禽兽不如,我也还是执迷不悟,还是那么执着地爱着他,我当时也是邪了门儿,那么多古灵精怪的男知青我不爱,偏偏要爱刘过量这样一个榆木疙瘩……
不过我一计不成又生二计。
我们青年点的老知青总是欺负新知青,尤其像刘过量这样过于本分和老实的,就更是一有脏活儿累活儿就都推到他的身上。
每年上秋后,青年点儿都要赶在上冻前,把牛圈、猪圈、茅房的粪都起出来,等来年天还没解冻就刨成一块儿一块的,然后一车一车地拉进地里去施肥。年年到了起粪的时候都是青年点儿里那几个家里出身不好的、性格是熊蛋包的知青来干。
大家看不过眼去,可是人家大队书记和点儿长就那么安排。刘过量都连续起两年粪了,眼瞅着又到了起粪的时候了,看来还的躲不过去了。我当时是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救刘过量。但是这时候老天出来帮我了,因为秋末冬初剧烈变化的天气叫我无法适应,我得了重感冒,发烧打晃儿,几乎不能下地走路。
青年点儿还有人道的地方,就是人病了就让你休息,还给你做病号儿饭——下面条儿里边儿还卧俩鸡蛋。当我端起卧着鸡蛋的面碗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刘过量。我想如果他也感冒了,发烧打晃不能下地了,不就不用去干那个一个工分儿也不多挣但却把人熏得要命的起粪的活儿了吗!
我想了半天终于有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我就趁人不注意,塞给刘过量一个字条儿,叫他白天干活的时候,一定请一会儿假,就说肚子疼回青年点儿吃药,然后来找我,我有要事找你。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果然,刘过量到我的宿舍来了。见了我他就问,找我有什么要事吧。我没直接说要事,我问他怎么请的假,他就说我也没请假呀,我就把你的字条给点儿长看了,他就让我回来了。我一听就说,你要害死我呀,你给他看了字条不就等于告诉点儿长我教你撒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