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个男孩儿就姓我的姓叫冯缘了,要的个女孩呢?”冯兰想得很细致。
“女孩就叫鲁冯缘呗!”我儿子不假思索地说。
“就是呀,你太聪明了,我太爱你了……”冯兰一高兴,又跟我儿子销起魂来。
要不是到了两个多月,鲁迈沉不住气自己跑了回来,亲自跟冯兰去医院化了验证明真的怀孕了,恐怕冯兰还要再留我儿子一个月,还要跟我儿子度第三个消魂荡魄的蜜月吧。
可是一旦证明冯兰怀孕了,我儿子也就必须走人了。当着鲁迈的面儿,俩人还表现得像是没什么关系一样。以至于鲁迈问冯兰:“他对你怎么样,要是你不满意,咱们就不给他钱。”的时候,冯兰听了却低眉顺目平淡地说:“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咱们的目的达到了就行呗。”鲁迈见冯兰没对我儿子有什么不满意,就同意冯兰给了我儿子1万块钱。而且叫我儿子刻不容缓,立即离开。
那是一次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平淡无奇的离别,其实在冯兰也包括我儿子在内的两个人的内心深处,却都充满了无限的分手的惆怅和离别的痛苦!大有生离死别的悲壮意味!
其实在鲁迈还没回来之前,冯兰已经偷着给了我儿子两万块钱,让我儿子永远也别忘了她,还有她怀上的孩子。我儿子听了却不明确表态,只是默默地点头,点头,再点头。到了最后离别的时候,我儿子还是在冯兰的眼睛里看见了闪烁的泪花,看到了她欲说又止蠕动的嘴唇。
可是我儿子没有留恋,没有冲动,没有在鲁迈面前表现出一丝对冯兰的特别情感。我儿子就那么一句话也没说,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出冯兰的视线,走出冯兰的爱恋,走出了冯兰的生活;又踏上了他新的风雨飘摇的流浪之路。
然而流浪之路并不平坦,我儿子离开冯兰没几天就被一伙地痞流氓给围住,不但打得他遍体鳞伤,还将他身上所有的钱给洗劫一空。我儿子心里明白,这一定是鲁迈找人干的,他不这么干就不是他了。他只有这么干了,我儿子才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我儿子就强忍浑身的伤痛,回到原先他露宿过的那座桥下,取出了自己早先藏匿在那里的1800块钱,就步行着去到了另一个城市的城乡结合部,找了个暖气阀门井作为自己的藏身之地……
36、泪流满面的他是多么想回家呀
这个时候就到了元旦后春节前,我儿子就又在杂志滩上看到了我写的《妈妈就是家》的文章。泪流满面的他是多么想回家呀,他是多么想回到妈妈和家人的身边哪。可是他心里的障碍还没有解除;他的思想还背着沉重的包袱;他还无法一下子回到现实,回到家,回到我的身边来呀。
可是他是真想家了,他是真想妈妈了。后来他就想起了我的另一篇文章《处女妈妈的君子兰》中写到的,送给我君子兰的那位家在长春的老战士;我儿子就想,我就先去老战士家去,问问我家、我妈和我妹妹的情况吧。于是,我儿子就去到了长春,天随人愿地找到了那位老战士。
老战士一见我儿子,就吓了一跳。因为老战士来我家送君子兰的时候,特地看过我儿子俊朗帅气的照片。而站在他面前的我儿子却羸弱黑瘦得吓人。一定是我儿子连度了两个“蜜月”,被冯兰“无度开发”或是“过度开采”导致了精力枯竭,加上后来又被鲁迈雇来的流氓暴打,再加上后来又在外边流浪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整个人才会如此体力不支,神情憔悴了。但老战士还是如获至宝地收留了我的儿子。并耐心地劝导我的儿子要想开,要放下包袱,要回到家去,要回到妈妈的身边,回到亲人的身边去……
“知道你妈妈有多想你吗?”老战士问我儿子。
“我能想象出来。”我儿子低头说。
“错,你想象不出来!我发誓,我还没看见那一位母亲像你妈妈一样对自己的孩子那么情真意切——你妈妈的文章你也看了,你看看你妈妈的心——那是一颗多么平凡又伟大的心哪……”老战士激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