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就说:“你瞎说什么呀,连对象都没有呢,跟谁结婚哪!”
汪来香就说:“有了,已经有了。”
她母亲就问她:“是开汽车的扬知青?”
汪来香就说:“不是——可妈怎么猜是他呢?”
她母亲就说:“我看见你替你哥班回来,脸色就跟平常不一样——不是扬知青——那还能是牛知青啊?”
汪来香就说:“妈——你怎么又猜是牛知青呢?”
她母亲就说:“要不是他,你干吗两次去你三姨家都从水库走,而不坐公汽呢,而且后来一回还死皮赖脸地借你哥给你未来的嫂子买的自行车去的,要不是对象,能那么奔去吗——是牛知青吧?”
汪来香还是摇头说:“不是,怎么会是他呢!”
她母亲听了就说:“难道还是那个不爱说话,整天闷闷乎乎给农场赶驴车的马知青啊?”
汪来香听了就说:“妈呀,你怎么知道是他呢?”
她母亲就说:“你哥说的我还不信,你哥说他在城里看见你跟马知青一起在街上有说有笑地拉着手走路了,回来跟妈说妈还说不可能。”
汪来香就说:“怎么就不可能呢?”
她母亲就说:“他家穷得叮当三响,家徒四壁不说,他本人也有病啊,这么大个农场,你找谁不行你偏偏找他呀。”
汪来香就说:“不找他找谁呀——谁说他有病了——他有什么病呀!”
她母亲就说:“听说……哎呀,当着你这么大的姑娘面儿,妈都没法开口说——反正他的病是女人受不了的病。”
汪来香听了就乐了,就对母亲说:“什么受不了哇,我就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