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孩子呀,你得回来呀,回来我们才能实现这一切呀……
然而十天过去了,没有陈陆缘的消息,二十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他的消息。一直到了当年的高考过后,还是不见陈陆缘的身影。这期间我的想尽了办法,在报纸上登寻人启示,在电台做亲情呼唤,后来我还通过电视台来呼唤我的儿子快些归来。可是我的努力都如石沉大海,我的真情并没有感动上帝,我的儿子还是迟迟不归呀。
后来我母亲和金叔就来劝慰说,就是亲生孩子的人家,出了这样不听话的孩子,人家都说“就当没生这个孩子”呢,何况他真不是你亲生的。再说你也尽力了,就是他亲妈也做不到你这样啊。
听了母亲的话,我的心里没有得到一丝的安慰,反而觉得自己还是做得不够,没有完全扑上去,没有不顾一切地为了寻找陈陆缘而全身心地投入。
“也许都是命中注定吧!”母亲试图用命里该着来劝我。
“为什么我的命就这么苦!”我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
“苦命苦命嘛,这一定都是你的命啊!”母亲还在把这一切都归结到命里。
“那我就这么认命吗?那我就这么无条件地认命吗!”我的声音高到了极限。
“不认命你还能怎样,跟命作对没用,跟命作对最后只能被命给打到……”母亲还在坚持她的宿命论。
“我就不信命,我就要跟命抗衡,我就要跟命拼个你死我活!!!”我的声音和样子把母亲给吓坏了,她久久地愣在那里,不再跟我提命了……
母亲见我又有精神失常的倾向,就特别担心我,整天跟金说,让他想办法来救我。金叔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是用劝慰来安抚我,开导我。
金叔就说:“我从《读者》上看到一篇文章,说人越想要什么,就得越把手松开,你攥得越紧,可能失去他的可能性就越大;而当你张开了双臂,松开了手,你立刻就会发现,你失去的东西和你重新拥有的东西比起来是多么的幼稚和渺小……想想吧,是不是很有哲理呀。”
我听了金叔的话,没对他的劝导感多少兴趣,却被他无意中给提醒了——《读者》!是啊,那个全国发行量最大的文摘类杂志是阅读人群最广泛的杂志,我若是把我的心声能撰写成文章,先在当地的报刊上发表,然后再寄到《读者》上去选载,说不定我的儿子就会看到,或是见过我儿子的人读了我的文章也会告知我的儿子,或是直接就把消息告知我呀。
我想到这里,马上就来了精神,于是我就夜以继日地伏案疾书,拿出了当年为孩子们疯狂写童话寓言的劲头,没日没夜地写呀写呀……一篇一篇充满母爱亲情的文章就新鲜出炉了。
头一篇是《有爱便是娘》,第二篇是《处女妈妈的爱》,第三篇是《亲妈属马,后妈属牛》。这几篇倾注了我全部亲情爱意的散文先在当地的报刊上发表了,很快就被好几个文摘类的杂志给选载了。
然而,文章发表后,还是迟迟没有我儿子陈陆缘的消息。不过我的文章却在社会上起到了一定的反响,不少人给我来信打电话,有的同情我的遭遇,有的关心我儿子的下落,有的还说他看见了我的儿子,可是一核实,却不是。最令我感动的,是长春的一个老战士,看了我的文章,不远千里从长春赶到了我家,不为别的,就为了给我送一盆儿他养的君子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