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麒看向小偶头上逼真的丝丝乌发,今日确实挽了细致的小发髻,还插着一支飞鹤形状的玉簪,看起来十分俊俏。他忽地凑近了,指腹在小偶脸上点了一下,狐疑道,“薛玄微,你不会还给他点胭脂了吧?!”
薛玄微淡淡地说:“气色好。”
“可是,”南荣麒冷静道,“你点歪了。”
“……”薛玄微脚步一顿,下颌微收,下意识想低头看一眼,但他一动就感觉到眼前紧缚的白纱,想起自己双目已眇,“很丑?”
南荣麒忍住笑意:“还行。”
薛玄微抿了抿唇,捻起袖口就要去擦,南荣麒笑着去拉。两人一路争执着,才回到扶云峰,一抬头,看到眼下发青的朝闻道提着食盒站在浮桥前。
见到他们回来,朝闻道向前了几步:“宗主,师父他……刚才醒过一次。”
薛玄微静了静:“他还好吗?”
朝闻道眼眶微红:“他筋骨尽断,但不知为何这些日子一直有股力量慢慢地修复着,医修说,也许半月之后他就能够痊愈了。”他顿了下,鼓足勇气问道,“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师父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他看向被薛宗主紧紧护在怀里的小偶人,这几日他和南荣门主对这只小偶的关护之情-人尽皆知,他隐约明白了什么:“这是宋……是萧山主吗?”
南荣麒见他们两人为难,出声道:“闻道,其实那几日,你师父并不是……”
朝闻道攥紧了食盒提手:“我知道,南荣门主,那几日的师父并不是师父,对吗?”
南荣麒:“……”
朝闻道:“我感觉得出来,他与我师父不一样。宋……萧山主出事的前一天,宗主曾与师父坐谈至夜,我虽然不知你们说了什么,但是宗主走后,师父很难过,一整夜静坐在窗前。凌晨的时候,师父说想喝碗粥,我不过是去了一趟外峰食堂,再回来时,结界旁只留下一滩血,师父已经不在了。”
“他是为了萧山主而强闯出去,是吗?那并不是我的师父,是萧山主和薛宗主的师父……对吗?”
南荣麒无奈:“……抱歉。并非是有意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