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在期限前放弃。而我只想再拥有她一下。再一下下,只要能和她一起存在于同一个世界。”
“然后就让她走。”
“请把这个告诉她,让她再忍忍我。”他疲倦地喘息着,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分明透支了他见底的体力。但还是撑着说了一句:“麻烦你了,大少爷,谢谢。”
——谢谢。
一个快死的人对刽子手说谢谢。
一个侩子手对亡者家属说谢谢。
可笑又低微。
不知怎的,这个瞬间,大少爷的眼前无端闪过许多抽象的画面。譬如含刺枯萎的蔷薇花,或者绚烂华美、却能从中提炼出鸦片的罂粟。还有别的一些什么。
篮里挤破的樱;
院里无人采摘而烂掉的柿子;
徐徐崩塌沉没于历史的过往王朝;
鱼,画,油彩涂料,疯癫的戏痴。无论什么,总归是与情爱有关的东西。
假如情爱就是这种东西,就是它将父亲、老七、老八、小妹,一个个温情又残忍地拽下悬崖,使他们挣扎着又心甘情愿地溺毙河中。
那么大少爷想,他是不会要它的。
就让它随着他们一齐死掉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少爷:没想到吧,我在这里还有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