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推开了门。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檀香,一架轮椅背对着门,隐隐约约能瞧见一道影子,附在上面。
她走进去,门被关上。
漆黑的房屋里常年不肯开灯,充斥着一种阴郁颓唐的味道。可窗布底下不可避免地漏尽几道凌乱、微弱的光线,给他及他的轮椅造成一道巨大的影子,虚虚的,怪异地浮在墙上。
那人依然坐着,一条白得病态的手臂放在扶手上,没有转头。
光是见着一小片后背,姜意眠感到自己的心跳蓦然加快了好几分。
——这具身体非常惧怕秦衍之。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
书桌……报纸……老规矩……
看来这人很喜欢在午睡后听自己养的小宠物念报纸。
可惜这愿望今日怕是要落空。
她找到报纸,翻了翻,没什么大不了的,唯一独特的是,这并非当日的报纸,而是好几年前的一刊。头版说的是上海第一家银行的剪彩礼,角落里附着新出的电影消息。
“报纸在桌上。”
秦衍之大概以为她忘了规矩,沉沉地提点了一句:“从头开始念。”
她鹦鹉学舌:“从头开始念。”
他嗯了一声。
可是良久,本该朗诵起来的软糯声儿并没有出现。
于是他侧过头来,于人为的黑暗之中,逆着光,睨过来一只深不见底的眼睛。
“为什么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