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父亲从没说过要收她作养女,一旦成了婚,照规矩该喊什么喊什么。”
大少爷为人严谨些,戴一副金丝眼镜。
二少爷又道:“看你这话说的,好像今晚结不成似的。”
他靠近了些,低语:“难不成比起一个能吹枕边风的娇太太,你宁愿要一个不碍事的弟妹?”
大少爷面不改色,黑漆漆的眼珠里盛着碎冰:“比起这个,不如想想被‘他’听到这番话,你猜今晚会出什么事?”
啧啧,多大的人还玩告状那套,真败兴。
走着呗,今晚究竟会发生什么。
二少往嘴里抛一颗瓜子,朝着新娘吃吃地笑。
两人的针锋相对不过片刻,姜意眠在搀扶下走了好长一段路,将将停下。
“这位就是太太吧,来来,往左站一点。”
刘婆婆撤下去,换上正经傧相。
姜意眠依言往左挪了两步,头盖下受限的视野里,突然生出一台轮椅。
——原来秦先生身负残疾?
屋里屋外,一路走来,左右无不是述说这人有多威严,有多狠辣的声音。可就她瞧见的,不过一台灰黑色的轮椅,一身单薄的淡青长褂。扶手上静静卧着一条手臂,袖管空空荡荡,露出来的手背是很沉冷的颜色,浑身泛着病气。
说实话,在看到脸以前,对着秦衍之的手,姜意眠的脑海里自动构建起来的,是一个大势已去的掌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