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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妈妈一遍遍善解人意地说着,劝着,哄着,安慰着也激励着。

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今年初三的戚余臣低头亲了亲小猫的耳稍,眸光淡淡。

回到房间,他破天荒地没有复习,而是抱着她问:“小猫,你有爸爸吗?”

有还是没有呢?

姜意眠也不清楚,含糊地吐出一个字:“喵。”

窗外正值寒冬腊月,冷风呜呜拍打玻璃,光秃秃的树枝不住摇摆。

戚余臣喜欢画画。

她安静地伏在肩头,看着他莹白似玉的双手,压住纸,握住铅笔,一笔一笔勾勒出诡谲而妖冶的景物轮廓。

画里,风、路灯、树、行人,万物皆像癫狂热情的怪物,在扭曲的旋涡里奋力挣扎,嘶吼,狂笑着下陷;

画外,浅淡的光亮铺在眉目上,戚余臣侧脸线条干净优美,只是头发有些长了,浑身散发着稍稍阴郁的气息,好像另一幅压抑沉默的画。

许久之后,他画完那副画,剪成碎片丢进垃圾桶。

而后说了一句:“看来我快要没有爸爸了。”

可能是叹息。

也可能仅仅平淡的陈述句。

他越长越大,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心思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好猜测。

不过他说的没错。

当晚深夜,戚爸独自离去,从此他的生活里只剩下妈妈与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