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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走了没有关系吗?”

姜意眠记得,这一层监狱依靠刀疤运转着新的规则,才有了如此相对友善的一批人。

她有点担心失去刀疤的第一层,独眼倒是不以为然,洒脱一笑:“刀疤不会永远停在监狱。我们心里都清楚,他迟早会走,所以早就准备好刀疤第二、第三来维持秩序。”

“当然,实在维持不住,那就不维持。我们这些垃圾之所以会在监狱,不正是因为我们反对议会、追求自由么?”

“再糟糕的自由也是自由,连死亡都是。”

他这么说着,其他人都露出赞同的表情。

人是一种很复杂的动物。

以道德法律而言,杀人的是坏人,背叛群体的是坏人,监狱里多数恶徒。

以抽象思维来说,一个愿意为自由而死的人,好像坏不到哪里去。

姜意眠低下眼睫,两只手背在身后,指尖微动。

绿藤在她指间温顺地交织,纯净的花倏然绽放。

二者相伴相生,缠成一个圆形,就成了花环。

“送给你。”

大约也算一种回礼。

尽管只能回赠这一样微不足道的小玩意。

姜意眠双手递出花环,独眼眼前一亮,有些受宠若惊地低下头。

是要放在脑袋上的意思?

本来只想送一个装饰物的姜意眠,微微踮了脚,放上去。

说老实话,在她看来,面相冷峻的高大犯人与精致的小小花环的搭配,具有强烈的违和感。

可独眼不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