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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深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记得这个小孩了。

是因为某桩陈年旧事。

因为某个不起眼、偏偏却是他人生里唯一没能遵守的约定。

“七年前是我的错,没去找你。”

他说得没头没尾,“讨厌我,不想理我没关系。但我问的都是关键,迟早其他人也会问,到时候你必须照实回答。”

姜意眠仍旧不说话,记住这个时间点:七年前。

接下来双方都没有交谈的意愿,车一路开向公安局,没堵车,没再遇上红灯。

“到了,下来。”

蒋深停车,下车,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

姜意眠今天获得新装备,一根杆子,似乎是盲人出行必备的东西。

她头回上手,本就用得不大顺手。

再加上一脚往下踩的时候,被前方猛一声‘老大,你怎么才来’分神,没踩实。

幸亏蒋深及时揪住她的衣领,老鹰捉小鸡似的,硬是把人给拽住了,没摔。

——这么大一小孩。

两只眼睛看不着,不单单吃早饭容易噎到、呛到、被吸管尖的那端伤到、把塑料袋塞进嘴里;一眨眼的功夫没人看着,下个车还能摔到。

原来养小孩是这么马虎不得的事?

蒋深皱紧眉心,声音藏着点儿戾气,像扔飞镖那样训斥:“回头得不得给你配个喇叭,免得你喉咙喊劈了算工伤?”

“……”

有被扎到。

哥您这张嘴真的好狠。

小六立正挨踢,低头认错。

认完错又是好汉一条,激动地打报告:“老大,那姓傅的我查了,这人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