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竟全是可笑。世事无常,他连个尸首都不曾给他,繁华落尽,只有一曲忠魂落下。
再也没有人翻着白眼,冲他放肆的大笑了;
再也没有人深夜提着一壶酒,找来不醉不归了!
他短短的一生都化在了自己的执念和皇权争斗的路上,他本应该轻歌换酒、无忧无愁地了此一生。
在男人撕心裂肺,毫无体面的哭声中,玉渊终于消化了苏长衫战死的消息。
对天下人来说,他与凉州城同生共死的壮举,买他一个虚名留青史,也算死得其所;
而于自己,于暮之,于三爷来说,他的死,是心口永远永远无法愈合的一道伤口。
玉渊轻轻闭上眼睛,泪从眼角划落,苏长衫,你怎么那么傻,不是让你先保住命吗?
突然,怀中的男人猛的将她推开,他手扶住窗框,躬着身,嘴一张,猝不及防地喷出一口血来。
玉渊吓得脸色大变,失声惊叫道:“李锦夜--”
……
宝乾五十二年,五月初五,端午。
这本该是曲江一年中,最热闹的一天,然而这一年的曲江冷冷清清,不见一只轻舟飘过,不闻一声少女欢笑。
安亲王李锦夜以二十万大军压境之势,一举拿下四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