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吉满道:“大单于,瘟疫一事交给我去办,给我两万人马,我定能拖住所有的镇西军。”
“好儿郎!”赫连战大喝一声,“两万人马可够?”
吉满抖出长剑,忽然笑了一下:“这些年,镇西军的深浅早被老子摸得八九不离十,两万人马都是我高看了他们。”
赫连战拍拍他的肩:“吉满,不要轻敌,就算这镇西军中所有人都是脓包,那程潜也不是,你忘了,当年凉州一战,他与李锦夜,孙三人死守,硬是把援军给守来了。”
“那又如何!”
吉满冷笑一声道:“这一回,我不会让他们等到援军的!”
……
两日后,月明如稀。
镇西军的内营。
伙夫老王在军营里做了大半辈子的菜,没事喜欢在夜里喝点小酒,喝多了就聚众吹牛,老说他当年随白老将军北伐蒲类的壮举。
真的假的不知道,不过也不无可能--白老将军也是人,也得吃喝拉撒,身边总得带个烧火做饭的。
不过再怎么不着调,老王就算喝了酒,还是会仔仔细细检查一番军帐内的柴米油盐,临睡前还会往军营后头的一条小溪处走一走。
这小溪是由雪山上的雪水融化冲刷而下,清可见底,是方圆百里最干净的一条,是老王的命根子。
此刻恰好是四月底,春暖花开的时候,溪水渐涨,老王晃晃悠悠的来到溪水旁,用食中二指沾了沾水,放里嘴巴尝了尝。
这个动作他做了二十多年,往日的水清冽中带着一抹甘甜,但今日的水……
老王眉头一皱,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哪个小王八蛋灌尿往这里灌,要撒酒疯到你家婆娘炕上去,往这溪里放什么脏水?老子明天就拿这水烧给你吃,让你吃出股尿骚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