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衫没了耐心,一开口把李锦夜吓了一大跳,声音又嘶又哑,几乎听不出原声。

“半路着了凉,又赶得急,一直没好透!”

苏长衫摆摆手:“先不谈这个。施典章信里的意思就是想问朝廷要船,要兵,要军饷。他说倭寇的船和武器都十分了得,两广那几艘破船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他希望朝廷能拨款建立一支水师,专门用来抵抗倭寇。”

李锦夜深呼吸了一下,“我倒是想,哪来的钱?”

“所以才急哎!”

苏长衫将两条腿盘坐起来,正色道:“我这一路越想越惊心,西有突厥,南有倭寇,这船两面都开始漏风,可怎生了得?”

李锦夜听着这破锣似的声音,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慢慢走到窗户边,沉思不语。

苏长衫侧过脸,默默看着他。

片刻后,李锦夜转过身,神色悲怆道:“长衫,你知道吗,如今竟把我逼到了两难。”

苏长衫又岂会不知道。

皇帝要把皇位传给晋王,李锦夜如果想坐上那个位置,只有在老皇帝咽气的时候来个兵变,那么现在他要做的事情,除了讨老皇帝欢心外,便是蓄势待发,且凡事不能太过张扬。

建水师一事,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两广又天高皇帝远,老皇帝只顾着自己舒服不舒服,哪还顾得上别的。

倘若李锦夜执意上书,跟老皇帝势必是闹僵的趋势,这于他是彻彻底底的不利;

但如果这事隐而不发,大莘国的南门危矣不说,两广那么多的老百姓呢?

哪知李锦夜突然开口道:“来人。”

青山立即进来,“爷!”

“派暗卫送信给施典章,让他立刻起草一份正正式式的奏章,讲明倭寇的危害,呈到龙案上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