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玉渊整个人跳起来,油然生出一种绝望的害怕:“师傅,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说救孩子!”

这话,就像扼住了张虚怀的脖子。

半晌,他挤出一句话,“因为,师傅有两分把握能保住孩子,如果保大人,十成的可能性是一尸两命!”

“我苦命的儿啊--”薜姨娘惊呼一声,身子软了下去。

“来人,把薜姨娘拉出去!”张虚怀大叫一声,一把拉住玉渊的手腕,“快做决定,再等下去,连孩子都保不住!”

玉渊傻眼了,眼泪簌簌往下流,她缓缓看向谢玉湖、

床榻上的女子已经不能用憔悴两个字形容,头发被汗浸湿了,一缕缕贴在脸上。

唇色是惨白的,眼睛深深凹下去,身子一抽一抽,嘴里只发得出两个字:“孩子……孩子……”

这两个字,像是一把匕首划开玉渊的身体,割得她血肉模糊,内心绞痛。

她千想万想,千算万算,唯独没有想到临了临了,会让二姐走了这么一条死胡同。

倘若时间倒回,她……她……

想到这里,玉渊肝肠寸断,还未开口,大颗大颗的眼泪已经掉出来。

最后,她终是点了点头。

张虚怀当下高喊道:“来人,扶二小姐起来,再喂些参汤,喂完后,切一片新鲜的参片含在她的舌下,去把温郎中叫进来;阿渊,准备行针。”

喊完,他低下头,眼神温柔。

“二小姐,一会我和阿渊,温郎中同时帮你行针,这针能产生一股巨大的劲,你借着这股劲,一鼓作气把孩子生下来。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当初不肯把孩子打掉,也是想让他来这世间走一遭,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听明白了吗?”

谢玉湖眨了下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然后眼珠子一转,看向玉渊。

玉渊蹲下去,把脸凑近了,一字一句从牙齿里咬出来:“你什么都不要说,等把孩子生下来,咱们姐妹有的是时间说话,你要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