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五次。

夜风寒凉,此刻京城应该是草长莺飞,春色渐盛的时节了,蒲类却依旧是冬季,再厚的皮袄,风也能透进来。

青山上前,低声道:“爷,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李锦夜何尝不知道,但阿古丽这人的性子与旁人不同,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刀架在脖子上,她都只会轻描淡写的来一句:“你砍啊!”

沉默一阵之后,李锦夜开口:“去,备些酒菜来,酒要最烈的烧刀子。”

“爷,你的身体……”

李锦夜冷冷看他一眼,青山的话卡在喉咙里,朝身后的乱山递了个眼神,后者,悄然离去。

一切备妥,李锦夜敲门。

门没开,他便在外头等着,隔一会,敲一次。

蒲类的夜,没有京城的繁华盛景,他站在夜色里,与夜融为一体。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反正乱山手里的酒菜都凉了,门终于打开。

阿古丽一身劲装,倚在门口,眼睛红红的,“这深更半夜哪来的野狗,不睡觉,还跑到别人家门口乱叫?”

李锦夜定定地看着她:“备了酒,敢不敢和我喝两杯。”

“有什么不敢的!”阿古丽剑眉一挑,“但你若要借着喝酒之名来劝我,老子一脚把你踢到马圈里,信不信?”

“信!”

李锦夜走进毡篷里,在狐皮毯子上席地而坐,乱山把酒菜端上桌,斟了两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