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夜听着外面的动静,暗暗松了口气。
他硬逼着内侍拿衣裳,其实只是想让阿渊放心。
这丫头这会一定是急得不行,以她往日的性子,怕是会闹个天翻地覆,或者干巴巴的等在宫门外也不一定。
自己贴身衣物,素来只经她一人的手,这样一来她势必回府,回到府中,她若再能细细想了想,就知道自己是想告诉她:更衣睡觉。
人在无能为力的时候,就一定要吃饱喝足睡好,因为明天不知道又有什么意外降临,养精蓄锐才是上上之策。
一个时辰后,内侍抱着一叠干净的衣服进来。
李锦夜解开衣带,内侍上前:“奴才伺候王爷宽衣。”
“不敢劳动!”
李锦夜不紧不慢的换上,被内侍引入后/庭。
后/庭是一进一出的两层宫室,院中门外都已站着操戈戴甲的禁卫军,见安亲王进来,也不跪拜,仅只抱拳施礼。
李锦夜并不理会他们,径自入内。
内屋还算干净,四个角俱放着碳盆,床上两床被褥,枕头是新的,旁边摆着一本三字经。
李锦夜拿起来翻看,一翻就翻到了那句: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当所执。
他连连冷笑,老皇帝为了教化他,也算是煞费苦心。
内侍说了几句不相干的话,掩门离去,李锦夜盘腿而坐,在凝神确认门外窗外无人偷看时,这才把身上的衣服撩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又闻。
是沉香的味道。
沉香用于虚喘,可安神,阿渊这是在告诉他,安亲王府一切俱安。
他安,她安!她安,他安!
这丫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