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渊的嘴唇微微掀动,喉咙里“嗬嗬”作响,一时说不出话来了,可那“嗬嗬”声实在难听,她狠狠咬了下去,鲜血顺着舌尖弥漫开来。
谢奕为闻到血腥味,用手钳住了她的下巴,用了死劲,才迫使她松开了牙齿。
“阿渊,人死不能复生,你冷静……”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想抽死自己。
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死了,不是生老病死,不是飞来横祸,是上吊死的。
任凭是谁,谁能冷静。
谢玉渊剧烈的咳嗽起来,一丝细细的血迹从她指缝流出来。
谢奕为哽咽道:“阿渊,你……”
谢玉渊缓缓抬起头,突然勾唇一笑,推开面前的人,缓步走上前。
谢奕为顿时头皮发麻。
她的脸雪白,染血的唇比胭脂还要刺眼,她走得很慢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尖刀上。
好像走着一条穷极一生,都走不到尽头的路。
可路,总是有尽头的。
在床前,谢玉渊顿住了脚步,她伸出的手,颤巍巍的抚上娘的颈脖,突然又缩了回来。
太凉了。
活人是不会这么凉的。
可是,明明早上自己离开的时候,她还远远地看着她笑呢。
是真死了吗?
谢玉渊抬起手,惨白得几近透明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蜿蜒暴起,她可以看见自己的血液极其迅速的奔腾宣泄,红如烈火,艳如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