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青山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又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终于……睡了。”

谢玉渊皱了下眉,“怎么,他失眠吗?”

青山察觉自己说漏了嘴,忙避开谢玉渊的视线,“偶尔,会吧。”

“谢小姐,麻烦你看着我家爷,外头事情很多,很快京城就会来人,我得……”他得把事情布置的天衣无缝。

“我……”

谢玉渊刚说一个字,掀起眼皮,扫了青山一眼,“好吧。”

青山只觉得她这一眼,意味深长。

……

回到房里。

谢玉渊无事可做,只能临窗而立,心里涌上很多事情,想得最多的,是他自导自演这出戏,是为了夺嫡吗?

“寒先生,安王李锦夜在这场夺嫡之争中,胜算几何?”

“为零。”

“为什么?”

“很简单,他的出身。安王的生母是北狄蒲类公主,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皇帝无比宠爱他,血脉不是正统,皇帝怎么可能让他坐上大位?”

“寒先生,何为正统,何为异族?从前汉人当家,可谓正统;后来太祖马上夺天下,汉人倒成了异族,先生,这是个什么道理?”

“三小姐……这话万万说不得,说了,可是要杀头的。”

“寒先生,倘若安王非要坐得这大位呢?”

“三小姐……很多东西一旦扯上“非要”两个字,就已经是困难重重。活人会死,富贵会散,大厦会崩,一切都是虚影,是幻境,是凉风无信,是风月无心,是镜花水月,也是——一枕黄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