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栎此刻百感交集全都涌入心口,“别的姑娘这个年岁还在父母面前承欢撒娇,她却要挑起家业……”

“弟弟,婴儿呱呱落地,还得学说话走路,人长肩膀,是要负重,长腿脚,是要前行!不是我推卸,确实这孩子比我厉害。”

“既然如此……”

高栎眼中一抹浓重的悲色,“我会尽我所能教导她,别的,只看命吧!”

高杼心口一阵剧痛,“你实话告诉我,还有多久?”

高栎伸出一根手指。

“还有一个月?”

“还有不到十几天。”

有时候,某一转瞬会变得特别漫长,长得像是过不完一样,比方说现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高栎哑声道:“这几日我夜里总梦到大哥,他用手揉着我的脑袋,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我。”

高杼一听这话,连五官都扭曲了,泪又落了下来。

“你也别哭,我熬了这些年,也熬够了,等把事情交付给阿渊那丫头后,总算能扬眉吐气地去见一见他们了。”

高栎长叹一口气,“来人,去把阿渊叫进来。”

……

“阿渊小姐,二爷有请。”

“好。”

谢玉渊加快脚步回到庭院,恰好门吱呀一声打开,高杼从里面走出来,抬头看见女儿,目光不复从前的冰冷,而是长而深的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