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风唰唰唰射过来,谢玉渊心想,大伯母你好歹矜持些,咱们来日方长,先把眼前这一位解决了再说。

“这一位,便是邵姨娘吧?”

邵氏正在打量高氏,冷不丁听到“姨娘”两个字,心里简直能呕出一口老血。

谢玉渊淡淡的扫了邵氏一眼,脸上一派天真。

“孙家庄也有娶大老婆,小老婆的有钱人。小老婆见了大老婆,头一件事就是磕头请安,端茶递水,规矩可大了。大伯母,咱们谢府的规矩应该也是好的吧。”

顾氏一听这话,差点没乐出声来。

“谢府诗礼出身,规矩当然是好的。我房里的那两个,晨昏定省,一日不敢拉下。”

谢玉渊皱着眉头,小声嘀咕:“那为何不见邵姨娘给我娘磕头倒茶啊,邵姨娘,你是不是心里不服气,我娘做了正室?”

邵氏一口银牙咬碎,和着血往肚子里咽,“三小姐说笑了,我不敢。”

谢玉渊抿了抿唇,扯出一个淡薄的笑意,“我们庄上,小老婆可不敢自称我,得称妾,或者奴婢。”

“你……”

邵氏此刻想死的心都有。

八抬大轿抬进府的人,对着一个疯子自称奴婢,她还不如死了算。

“姨娘别气啊,我说的是我们庄上的规矩,谢家的规矩也许不一样。大伯母,你房里的那几位,都自称什么?”

顾氏素来和邵氏不对盘。

谢家两房,一房为商,一房为官,为官的瞧不起为商的,邵氏更是仗着自己和太太有几分血亲关系,把管家大权牢牢握在手中,处处压大房一头,损得很。

这会见邵氏被羞辱连话答不上,心里对谢玉渊的好感度直线飙升,只差没拿个绣帕,在一旁高喊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