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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青自己洗漱完,又打盆水给徐奶擦洗擦洗,灯一关,爬上床睡觉。

良久。

“青儿,你怪不怪姥儿?”窗外洁白明亮的月光洒进屋子里,驱走了黑暗。屋子里隐隐绰绰的能看清摆设,太静了,整个屋里落根针的声音,恐怕都能听到。

徐奶的声音哽咽暗哑。

周子青睁开眼,仰着头想看清屋顶的芦苇席子,可月光洒在地面上,照射不到那,屋顶还是黑乎乎一片。

“不知道!”周子青回的干脆利索,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已经不在了。

过了一支烟的功夫,徐奶自言自语嗫嚅着,“……你爸刚一来村里,长慧就喜欢上了。整个村的年轻人,都没有像你爸这样的,光站着就像一颗白杨树似的。鞋面裤腿,永远都是干净不带泥巴的,说话也好听。长慧偷偷给你爸写信,你爸拒绝了。长慧绝食闹了好几天脾气,把事情捅到村公社。

那个时候环境不太好,最后是我和你姥爷,和村里通了关系,压着你爸娶了长慧……”

周子青眼睛里闪过一丝狐疑,不太懂徐奶为什么这个时候给她说这个,而且就说个开头。她沉默着等着后续,那边徐奶却悠悠颤颤叹了一口气,“睡吧,明天还有要紧事要做。”

周子青想破头都没想出来,明天还有啥要紧事要做,可今天累一天,眼睛一闭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周子青一睡着,徐奶翻个身躺过来,脸颊上湿漉漉的,像是用水洗过一样。

昨天累的狠了,早上公鸡群鸣,周子青愣是在床上窝了半小时才起。

一起来,就看到堂屋地上放着几个手缝的细麻布袋子。狐疑的上手摸摸,有花生,大豆,高粱米,鲜辣椒。

“姥儿,堂屋地上放的袋子做什么的。”她还记得昨晚临睡前,她姥儿说的什么要紧事。

徐奶用木梳子沾着水把自己头发梳整齐后,又把藏青色方巾,折叠两下,裹着头系好。

周子青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眼神多了几分诧异。

吃过早饭,周子青准备拿着竹筐子装玉米搓玉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