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月里,殷雪端了滋补的汤药,拖着沉重的身子去福懿阁伺候老太太,路过时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声音,她也只是微微愣了愣。

随后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来。

她不伤心,因为心中所爱,根本不是陆庚年,所以没什么好伤心的。

陆卿凌看见,因为汤药有些烫的缘故,老太太故意将那一碗汤洒在了殷雪身上。

那是个好脾气的女人,似乎这府里的人怎么去折腾她,她都不会反抗。

陆卿凌想不通,她是尚书府的千金大小姐,即便是有苦衷嫁给了陆庚年,也完全不比这般委曲求全。

因为她越是这种,这府里的人就会越发的放肆。

直到她生了,陆卿凌看见稳婆手里抱着那邹巴巴红通通的小婴儿去报喜。

老太太听闻是个女儿,气的昏迷了好些天才缓过劲儿来。

冰冷的冬天里,她尚且还在坐月子,便要每日去给老太太请安问好。

稍有不慎,便得在福懿阁外面儿罚跪。

她身板儿挺得很直,像个木头人死的,脸上没有表情,不喜不悲。

在她身上,陆卿凌好似感受到了一种深藏的绝望。

她不知道这种绝望是因为将军府给她带来的,还是她的生父。

她蹲下来仔细的观察着,殷雪低垂着头,不曾抬眸,雪落在她卷翘的睫毛上,也只是微微颤了颤。

“别人都说,你是名动上京的女人,怎么会过得如此这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