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茜雪努力打起精神,但是她知道自己心里永远会为这件事感到不安和后悔。
不经意的时候她就会想:“也许我应该去,可是……”
她来到千代的病房,千代正在做化疗,她的脸色发青,整个人比起同年龄的孩子仿佛小了一圈,睡的正熟。
千代的母亲从病床前站起来向她点头致意,茜雪连忙还礼。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是悄悄地。
千代母亲脸色也不好,想来已经在这里陪了一个晚上的缘故,有些焦虑的对茜雪说道:“这个药昨天才用,她说很累,总是想睡,不要紧吗?”
茜雪看了看点滴架子上药品的外包装,又看看病床前的记录,安慰她:“这是最新的药物,副总用比较少,这样的情况很正常,你不用担心。”
千代母亲点点头,她的眼圈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熬夜,还是刚才哭过,“松本教授说,其实药物治疗已经没有希望了,这一个月是关键,如果还没有合适的骨髓,就算以后有机会,她也没有体力和条件移植了。”
茜雪呆住,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千代的母亲终于还是忍不住,拿了张纸巾捂住脸……
茜雪向她深深鞠了个躬,心里压抑的难受,退出病房。虽然做为护士,她早已看尽悲欢离合,但仍然还是无法释怀。
有很多人能够冷静的面对这一切,像近藤或者山口那样,至少表面上每次都很平静,但茜雪就是做不到。
她到顶楼的天台上喘口气,转过水塔,发现木村已经站在那里。茜雪不想和他说话,想回头离去,但是木村叫住她:“等一等。”
茜雪停下,她发现木村今天和平时很不一样。平时的他给人很精神很愉快的感觉,因为有了花花公子的先入为主的印象,茜雪总觉的他是个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但是眼前的木村神情忧伤的望着自己,因为这个表情使他的脸显得很诚恳,甚至有点憨厚了。
“请等一等。”木村又说了一次,他的声音一向比较低沉,平时听上去挺性感,今天听上去却有一股心酸的味道。
突然,木村脚步沉重的,一步一步向茜雪走过去,然后一把将茜雪整个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