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冲破了禁制环绕在她身边,如今已有半人之高。阮枝随手拍了两下:“顾三狗, 我这要真是被养废了, 可怎么办啊?”
裴逢星既不冒犯她, 更不会强迫她,但他所做缜密周全得不留一丝错漏缝隙。阮枝固然警觉, 可这种危机感却是另一种预见担忧的恐慌:长此以往,她迟早要被裴逢星养成一只真的金丝雀。
阮枝内心翻腾, 手上就拍黑气拍得起劲:“你就会飘来飘去,朕带着你有何用?”
黑气顿时涌出更多,顺着她的手臂爬上她的肩背, 看上去像是个拥抱的姿势。
“不能揍你真人出气难解我心头抑郁。”
阮枝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威胁着这团看似无生命的黑气, 双手圈住一团黑气前后摇晃,“你倒是快点复活啊!我要把你打的猪狗不如!”
黑气被她锤得蔫头耷脑,恹恹地拢在她肩头。
觉没睡好, 千灯节是一定要去的。且不说她要闷死了, 出门游玩还能顺便探测周边地形何乐而不为。
和裴逢星就是标准的除了带人什么都不用操心, 基本方方面面都已经在他的考虑之中。
马车行至半途, 阮枝还没说什么, 裴逢星便适时拿出糕点、摆出清茶。
阮枝:“这是……?”
“你不饿么?”
裴逢星平静地、用陈述事实的语气道,“你午间都没吃什么,这个时辰,你大约会想吃点东西。”
“……”
裴逢星说对了。
正因为他说得都对, 甚至能先于阮枝本人一步,这种举动才显得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