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瑄和贺言煜先后回到山洞内,沧海宗的那位小师弟没能过去这关。
景瑄道:“放心吧,没能通过这二层会平安回到幻阁外,不会有事。”
要论伪君子,景瑄还是演绎得相当好,几乎是不遗余力地在人前扮演出可靠可亲的兄长形象。
但当他的视线划过阮枝时,眼中的平和骤然变化了些许,语调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先前听阮师妹说自己过不起这一层,我还忧心不已,没想到阮师妹比我们都先出来,倒是过分自谦了。”
阮枝毫不犹豫地指向顾问渊:“高师弟才是最先出来的,我不敢抢先。”
突然被cue的顾问渊:“?”
景瑄脸上那些细微不可察的变化已经全部收敛干净,他对着这位从见面起就不怎么礼貌的高常道友,保持了一贯的好态度:“原来这关心志最坚的是高道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什么叫‘刮目相看’?”
顾问渊轻笑着反问,“怎么,你原来是很看不起我?认为我一定不能最先过关?”
这种笑声和语气阮枝可太熟悉了,每次顾问渊心情不爽又忍无可忍,这就是最明显的前兆——他要开始怼人了!
景瑄没想到这个发展,愣了愣,还算是稳得住:“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表达对高道友的赞叹罢了。”
顾问渊语调不变,分外气人地道:“那你刮目刮的是什么目,有眼无珠的那个目吗?”
景瑄的表情险些就要绷不住了:“……”
贺言煜看不下去,上前一步为同门师兄出头:“高常,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师兄好心好意夸赞你,你说话却这么不讲道理?”
“道理也要跟懂道理的人讲。”
顾问渊气定神闲,嘴杀四方,“怎么夸赞我还要好心好意,言则我这个人不值得夸是么?”
他了然地点点头,一副甚为理解的样子:“原来这就是沧海宗的待客之道,在下学到了——也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