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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渊简直没眼看,注意到阮枝脸上显而易见的心疼关切的表情,脑仁儿都开始“突突”地疼,他闭了闭眼,挤出一抹略显扭曲的笑:“阮师姐,你可知道这第二层该怎么过?”

试图强行打断这两人之间莫名不顺眼的和谐氛围。

阮枝再度看向景瑄。

景瑄本还想卖关子,直觉不对,如实道:“第二层仍是等,不同的是,要等‘死’。”

阮枝好奇地问:“如何等死?有什么样的危险?”

顾问渊见她被吸走了注意力,往后一靠,又不开口说话了。

景瑄好不容易得到了在场众人的注意,重新找回了身为东道主和师兄的威严,索性和盘托出,不无卖弄地道:“死法不一,千奇百怪,总之躲不过去,这一层便是要让人感受真实的‘死’是什么样子。”

贺言煜从旁补充:“譬如我就已经‘死’了三次,淹死、饿死、冻死皆有。”

小师弟紧随其后,瑟瑟发抖地道:“我这还是第一次上第二层,看这情形,不知究竟是饿死,还是被暴雨淹死了。”

第一层是问心,第二层是必死。

阮枝逐渐体会到了其中的深意,不由得道:“若是心志薄弱之人,哪怕是撑过了第一层,也难过这第二层了。”

修士不同凡人,可也不是神仙,直面死亡不是一件小事。

景瑄颔首,他这会儿看着阮枝真是又觉得忌惮,又平添了几分顺眼:“阮姑娘说的不错。过往这些年确实有许多弟子都在第二关止步,然一旦越过了死生一线,心境自会开阔不少,实是大有助益。”

连称呼都改了。

在场最先注意到这点的便是全程没说过几句话的顾问渊,他无声地咋舌,非常不耐:

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