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仅仅只是不再追逐他。
萧约甚至不敢顺着这件事往下深想,他隐约知道自己不能去面对更深的事实,理智上抗拒着沉沦在这件事中,间或翻涌出难言的酸涩感。
故而他的思绪愈加繁杂纷乱,才迟迟等到了现在,还未离开这座院子。
他没想到阮枝会折返,两人照面的那刻,并不只是阮枝因为惊吓而心绪起伏,他同样莫名地失控、失衡。
“萧师兄?”
没有等到回答,阮枝又喊了他一遍。
“……赏月。”
萧约干巴巴地扯出一个答案。
他人生中就没有这般荒谬窘迫的时刻,还要为此圆谎。
——温师兄说得对,人果然不能撒谎。
阮枝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幕,零散着有几颗星,但绝对没有半点月亮的影子。
她缓缓重复道:“赏月?”
萧约艰难地瞎扯:“方才,月亮短暂地出来了一瞬,现在又被云层遮蔽了。”
——一旦撒谎,就要用一生来圆谎。
果然如此。
这番血泪的教训,如今想来,正是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