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逢星窘迫难当。
他总不能说自己现在想法有点奇怪,而且刚才那种被阮枝气息填充经脉的感觉令他止不住的颤栗退缩,偏偏又没能躲开:“因为,很痒。”
阮枝恍然大悟,道:“那你确实是太敏感了。”
“……”
裴逢星暂时不想跟她说话了。
阮枝的食指屈起,抵了抵下颌,若有所思:“一般来说,带人运气是没有这种感觉的,可能是你的戒备性比较高……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你本身的运气方法错误。”
她伸手,敏捷地在裴逢星身上几个穴位点了几下,在空中串成一线,以让裴逢星看得更清楚:“气在你体内应当是以这个路线运行,你总是有一段走岔了。按照我说的流向,你再试试。”
裴逢星记忆中就没和谁持续过这么近距离的温和接触,尤其阮枝还是异性。
是位有一定可能图谋他身躯的异性。
是位目的不明地靠近,气息交融,分明应该是正正经经地运气修炼,然而却比直接做点什么更令他难以接受的异性。
阮枝从沉思中抽离思绪,看到裴逢星的脸,惊讶道:“你的耳朵好像更红了?果真是运气错误的缘故么?”
“……嗯。”
裴逢星面无表情地红着耳朵,点头附和道,“应该是。”
阮枝诚心建议他:“你可以先打坐静心凝神,然后再自行运气。”
如果裴逢星生活至今有过哪怕一段正常的时光、得到过超出预期的期待和喜爱,他就能在面对阮枝的好意时,不至于惶惑到堪称一戳一蹦跶——理智上,他有认真想去剖析阮枝的突然出现和不明来意;但事实上,几乎是阮枝说什么他就在做什么,从头至尾都没有主动提起一件指向性明确的事情做。
裴逢星依言打坐、运气,耳朵降温效果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