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时候,接到言家的信,看着熟悉的言岚的字迹,沈飞玹才不得不相信,言夙那个祸害是真的没了。

哪怕再是不可置信,等披星戴月的到了盛京,这几日的功夫也叫他冷静了许多。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耽误的这几日功夫,就叫言夙已经过了停灵的七日——他都颇有些后悔,知晓这消息的时候就不该歇着,路上就该更紧着些。

然而事实上他们谁能有言夙的速度?路上都跑死好几匹马了。他们风尘仆仆不讲,就那熬红了的眼睛,都不比兔子眼睛淡几分颜色。

沈飞玹和贺渊带人直扑孜乌江岸边,那里只一处人头攒动,别处都是寂寥。

皇帝虽是微服,但不带仪仗可以,护卫却是不能少,这猛地见到江湖中人,守着的贴身侍卫各个都紧着皮,险些打起来。

好在贺渊在一旁,拉住了急性子也已经急疯了的沈飞玹,明言了身份,问及是否是给言夙送行的——护卫并未就此放行,但没有再驱赶他们,同时还叫人去通报。

贺渊就知道他们找对了地方,并且只稍等一会儿,就定然能够过去。

——不说双方的身份并不敌对,就说这送言夙最后一程,没的还要大动干戈。

贺渊这样一番劝,沈飞玹虽是急的很,还是咬牙忍耐了下来。

言岚匆匆过来,跟沈飞玹和贺渊这俩长辈问了好,就没再多言其他,领着两人往送别的地方去。

——别的都是护卫,这个时候就没必要上前了。

言夙闭眼前不是交代了嘛,别搞那么多人。

这些事,言岚都记得清清楚楚。

等看到言夙躺着的那条船,言岚这才开口跟沈飞玹说他爹临去前交代的事情。

沈飞玹听的过耳不过心,即便此刻看到言夙面无血色的躺在那里,胸膛也毫无起伏,他还是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