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看到言夙“欺压”他们的同袍,应胜还没多想这人的身份,只以为言夙是这家雇佣而来的较为厉害的护院,当下就拔出他新制的、还没正式见过人血的利箭。

这箭不但材质更为坚硬之中不失柔韧,设计上也做了小心思,可以确保射出之后更加稳固的抓紧伤者的皮肉,箭尖分三棱,每一棱上还有鱼钩一般的倒刺。

应胜可以骄傲的说,全军之中只有他能用这样的箭矢还百发百中,旁人怕是射中靶子都难。

可让应胜险些瞪脱了眼珠子的事情发生了。

在他看来,言夙的注意力都在那群门楼之下的兵卒身上,全然不该发现他的偷袭的才对,等发现箭矢,只怕已经要到他的面门。

——即便能躲,也会被扎入肋下或肩头这类的位置。全然言夙上躲还是下躲。

他盘算的好好的,可偏偏言夙只一根手指,就将他这势如破竹的一箭抵挡,那莹白如玉的手指,没被锐利的箭矢伤到一分一毫。

言夙弹指一击,那箭矢竟然调转箭尖,以比趋势更加迅猛的速度飞射而来。

只是弹指,竟是比他费力拉开如满月的大弓的力量更甚,如此他又何苦费心练习骑射?

这个念头只是仓促的在他脑海之中一闪而没,他便再也没有心思想起来,剧烈的疼痛侵蚀了他的理智。

箭矢如他预料的扎入了心口,却是扎在了他的心口,巨大的冲力让他从马上跌落,双眼之中满是不可思议与费解,看着星空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张了张口,鲜血涌了出来,呛的他想要咳嗽,却只能发出无力的嗬嗬的声响,越发的气若游丝。

身后的兵卒皆惊,一时险些没有反应过来,为首几个人看着到底不起的应胜,不知该从哪里下手救治。

虽然有火把和灯笼的照耀,但他们的眼神也并不如是个射手的应胜好,所以还没看清那箭矢的轨迹,就已经看见那箭矢转回来,插在了应胜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