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么讲规矩,他们交上去的税粮就不会被抹平一次又一次。如果真的讲规矩,就不会有被抢了税粮还回去再收一次的事情。

一句话,叫几个老头脸上的皱纹都更深了几分。

“现在怕是只有一个法子。”又是沉默了不短的时间,村长才再度开口。

“再多给税粮官一些……,只要他们不上报,咱们大概还能安稳一段时间。或者抹过去年的事去,今天哪怕如实报,只要咱们能活命也行了。”

村长说完,神色却不见一丝松懈。

一个族老顿时说道:“只怕那些家伙的胃口不是那么容易填平的呀。”

都不说今年多收成的那些要交出去,体会过粮食短缺的时候能够吃饱的他们如何能舍得,就说那些税粮官抓住了他们村这么大一个把柄,日后他们还能有安生日子过?

那些人会如同扼住他的咽喉,除了保证他们不死,只怕不会给他们喘息之机。

想到这些,老人们恨不得将孟婶一家生吞活剥。

宗祠堂外人挤着人,看着堂前跪着的人,目光里具是谴责,憎恨。

为什么就有人拎不清呢?为什么就有人能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全村人的性命呢?

旁人只能看到低声交谈的村长和族老们脸色变来变去,却只能听清零星几次字词,言夙却是从头到尾听的分明。

看了看地上的人,又想了想村长的决定。

他倒是不怕那些税粮官,可是他却也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他犹豫着要不要去找找沈飞玹。

——他倒是不觉得为了不显露自己的不同而让别人家的稻谷也多收成,是错误的决定。毕竟,村民们吃饱饭的时候,可没怪过收成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