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说起这些事情,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当时的场景似乎就在眼前重演着,还有回去后,他娘似乎知道了他跟着过去了。

——似乎是因为他鞋底沾染的泥,又似乎是因为衣服上沾染了那边特有的花的花粉。

“我娘可细心了,又温柔。”阿牧一路都絮絮叨叨,似乎这样才可以让他的心情平静一些。

然而其实这也不过是饮鸩止渴,毕竟这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越是提起就越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言夙只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很不好,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只好走在小孩身侧,搂着小孩的肩头,给他一个依靠。

阿牧还是慢慢说着,全是村里有些鸡毛蒜皮但平淡又温馨的生活琐事,带着烟火气息,让听的人似乎也在这红尘之中走了一遭。

——小孩的叙述没什么章法,东一句西一句,重点往往被一点小事就带偏,但其中情绪却最是能够牵动人心。

言夙静默无声的听着,偶尔手中用力,带阿牧平稳的“路过”一个个凸起或坑洞。

“到了,出了这片林子,前面就是我爹他们开矿的地方。”

说不上是豁然开朗,但显然当初为了金矿好搬运,这里被阿牧的族人清理出一片空旷地带——也或许是为了遮掩,周围较为高大的树木都有所保留。

言夙看了一下周围树木、石块上的痕迹,这些是经历大雪封山也一时不能抹去的。

有些是利器的划痕,有些是碰撞的痕迹,还有重物砸击的碎裂蛛网纹。

——这里应当也发生过争斗。以及后来抢夺金矿的人,对这里并不如何爱护、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