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夙看着小孩的脸色,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将孩子拍了拍。

——就他自己而言,并不觉得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方向有什么问题,但似乎对小孩来说并不是这样。

言夙一时不能理解这样的情绪,但他很是敏感的察觉到了,将小孩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来。

“我之前在这边看到过炊烟,要不我带你去那个地方看看?”“但是我们要说好,如果不是那个地方,我还是会陪你找,前提是你自己不要焦躁、不要闹情绪,我们可以慢慢找,但如果你自己先乱了分寸,那我们就更可能永远找不到,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这种对情感的控制,对于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来说是很难的。可言夙对这种事情也没有处理的经验。

不说什么又怕孩子憋着情绪、胡思乱想后出了问题,说些什么,又怕自己说的不好、词不达意,反而让小孩更加的心烦意乱。

言夙可体会到了一点做人的艰难,他都有些心烦意乱了。

阿牧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后,压下喉间的哽咽道:“嗯,我明白。”

“我不会放弃,不会乱的。哪怕是今天找不到,还会有下一次的对不对?”

“就算现在找不到,我长大了,还能回来找对不对?”

阿牧需要一个认可,哪怕其实时间越久,找到故地的可能性就越低。

但言夙还是点了点头。实在是不行的话,哪次不带小孩,他将整座山脉都跑一遍就是了。

——之所以带小孩子,当然是希望他最快的回到族地看看,说不定也有他这样的逃出生天的族人回去。也有些希望他能指路。

得到肯定,阿牧便安心了,忍不住抱紧了言夙的脖颈。

虽然他不是他的爹爹,虽然他已经不是需要爹爹抱着的年纪,但阿牧此时此刻就想贪一贪这一时半会儿的温暖与爱护。

然后,言夙就跳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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