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那摔在地上的半块甜饼、小崽身上拍不干净的泥土,都是物证。

言夙要先护着小崽进屋里去,他不想这件事情再在孩子心里留下阴影——不是他太小心,而是之前孩子就受过心理创伤。

哪知道孟婶子看着这情形越来越不利,生怕自己的工作要黄,似乎是看着那每月一百文、甚至一百二十文的工钱要飞走,顿时急的不行,跟上言夙的步伐就要辩解。

言夙回头一眼瞪视孟婶子,让她顿时停住脚步,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蹿到头皮。

不过言夙也不准备自己进屋了,低声跟大崽说将弟弟交给他。

阿平三个在旁也是一叠声的说交给他们,四个大孩子带着小崽进了屋。

言夙这才来处理孟婶。

“我请你来,就是让你来吓我孩子的?”他的声音不复往日的平和,孟婶子这才有些害怕起来。

——往日言夙好说话的样子,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动小心思的依仗。她以为言夙是好脾气的人,其实言夙只是刚做人,对人类的一些小心思并不敏锐。

但只要让他发现,他到底是刚做人,可没人那么好说话。

——我这个刚做人的,还要让着你这做人几十年的?

言夙盯着她,孟婶讷讷地好一会儿都没说出什么。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道:“不但是吓你的孩子,还拿你东西呢。”

沈飞玹正从破屋那边回来,没想到就听到这么几句,大抵也能知道是孟婶做了什么惹恼言夙的事情。

——按理说他本该是在跟言夙置气,不该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