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宋清在心底里把那人埋了,没想到,却把这根永远不死的火种,传给了宋子杭。

而宋子杭,这个身上流淌着她一半血的男人,几乎是飞蛾扑火般,又陷入了白家的女儿局内。

“你仗着江浸月不清楚这玉簪的意义,强硬的送给了她,可是那侯府的老夫人眼光如何毒辣?怕是看见这根木簪,就将你那点肠子弯绕都一眼看清楚了,浸月已经嫁给了王爷,他们早就有了孩子,若是她心不在王爷身上,你尚且可以争一争,可如今,她把木簪退了回来,那样的意思,还不明白吗?”

侯夫人气的狠了,对着宋子杭,连着她这么多年积攒对于白云浅的怨恨全部都爆发了出来,说的每一个字,都化成一把利刃,一下一下的扎满宋子杭心头。

“即使是在今夜必须出城的时候,还要抽空托人将木簪还给我,让人带话,她以为你也不清楚这簪子里的意义,想了想还是退回给我,多么妥帖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怕你误会怕我误会,你以为她为什么这么做?”

“子杭,听母亲的话,现在回床上去继续睡觉,京城内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远山候府总归不会有事”

“母亲!”

宋子杭抿着嘴,一张脸上的表情比外面的寒天动地还要冰冷。

侯夫人一愣。

她的儿,她自以为她最为清楚,眼前的这个男子,自小多病,每个大夫诊断过之后都是摇头,无法可为,无药可医,似乎是多见一个人,就多一个人把他身上的生机磨损了干净。

他爱檀香,爱佛经,爱茶道,爱一切平和又温润的东西。

全部人都在说他活不了多久时候,他也只是淡淡的,似乎是生来就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许多年前在定国候府落水犯病,回来之后连着发烧了三天,说了许多胡话,饶是这样,对着当年先手掉进冰湖里的肖家守君还很温柔的说道:“别哭了,是我自己身体差,若是我的死能换回你一条命,也算是值了。”

在醒来之后,甚至握着她的手,小声的说道:“母亲,孩儿不孝,但极其尊爱父亲与母亲,若是孩儿不慎先去了,母亲与父亲一定再要一个孩子,孩儿若是与你有缘,会再回来找你的,若是无缘,也会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小心看护母亲的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