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因为知道了云韶府中有人要对沈大人不利,所以才会将与大人见面的地点定在了外面。”
一旁侍立的银珠和碧翠闻言,皆是脸色一变。碧翠甚至开始警惕地环顾四周,这沁和府地处偏远,也未必就是什么安全之地。
她视线一扫,目光定在右侧墙壁上呈阶梯形排列的镂空雕花装饰带上。
这间屋子高檐翘脊,却单单只有一间用来练舞的大厅,屋梁很高,空落落的墙壁上便装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碧翠心道,那么高的墙壁上安什么镂空的木头,不知道得还以为那里是窗户呢。
话又说回来,谁会站那么高的地方乱看?
沈妙妙倒是神色无波,她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这染荷虽孤傲冷淡,但对少监却是一片赤诚,大概是怕文思使如果真的在云韶府中出了事,会连累少监,便宁愿让自己背了一个无礼冒犯文思使的恶名,也要将人带离云韶府中。
她就顺着染荷的话往下问:“那小冉可知道是谁要对我不利?”
云韶府中她一个人也不认得,更是第一次去,什么人会和她结怨?
谁知,染荷却摇了摇头:“其实,是那晚我起夜,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后院隐蔽处说话,我离得远只看到两个人影藏在阴暗处,也并没有听清谈话的全部内容,只听有个男音和对方说了一句‘找个机会毁掉那文思使’,我没有听到对方说什么,不敢久留,便偷偷溜走了。”
这么说的话,那事情也太巧了,她要去云韶府给舞伎们送衣服的事情,除了杜衍,只有她家大哥知道。
这两个人是不会走漏消息的,那有人找云韶府中的舞伎陷害她,按理说,只能是在鹿鸣会上。
沈妙妙思忖片刻,又转而望了染荷一眼。
染荷心思通透,一下子便明白了沈妙妙的意思,苦笑着移开目光。
“我知道,大人一定是奇怪,这件事我为何不跟少监大人禀报。”
染荷目光飘忽不定,最后也落在手中的绸扇上,她学着沈妙妙的样子,手指转动,也想要翻转扇面,来一个转扇,但也不知是她情绪低落还是并没有学会要领,扇子脱手落在了地上。
她神色寡淡,将绸扇捡起来,慢吞吞道:“我虽然舞跳得还可以,但在云韶府中却没什么朋友,我……不像夕春那般温和又善解人意,和大部分的舞伎都没什么太要好的关系,有些事有些话,由我说出去,会起一个反效果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