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讲,她的女儿就是真的从这些人中选一个夫婿,郑元英其实也不想女儿选那李家,虽然李家诚意十足,卫国公夫人亲自登门,也点到为止的提了亲事,没有必须立刻给一个答复的意思,沈家和李家也算世代交好,卫国公与沈成远算是同辈,一个镇守西北,一个戍卫西南,私下关系也不错,但作为母亲还是希望女儿生活得更轻松愉快,而不是成了婚就做了继母。
沈妙妙只能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母亲,我对李家大哥就和我自己大哥一样,他确实十分照顾我,但是我除了把他当做哥哥敬重,便没有别的心思。”
沈成远和郑元英对视一眼,叹了口气,惋惜地摇了摇头。郑元英却有些高兴,眉宇神色缓和了不少,又道:“那杜家的儿子呢,我见你们……妙妙,你和我们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他?”
“不是的,母亲。”沈妙妙下意识地否认,过于干脆的回答反而更像是掩饰。
郑元英皱眉:“你不喜欢他,却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吗?”
甚至这些事情要不是杜衍自己说出来,无论是她还是杜夫人都是毫不知情的,那日杜夫人笑着对她说十分喜欢妙妙的时候,郑元英几乎荒唐地觉得,这亲事可能要在夫君离京之前就要定下来了。
两人回家一番商量,在人选上争论不休时,打算停下来先问问女儿的意思。
“你不喜欢他,在国公夫人面前,杜衍为何要那样说话?”郑元英追问,“他不是京城里其他那些纨绔子弟,会胡乱说出这般话的人,恒国公一家的态度搞得我和你父亲一头雾水,你总该不会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沈妙妙能迅速回答对李俊风的感觉,但提到杜衍却有点犹豫。
杜衍这人在世人眼中清风明月一样的存在,但对她而言,好像更多的是紧张时会越发挺拔的脊背,是吃惊时因为睁大双眼而变得浅淡的瞳仁,是面对危险和痛楚时依旧上扬的薄利唇角。
也许是因为接触得机会比较多,这些细枝末节竟然是她甫一想到杜衍是个什么人的时候首先跃出脑海中的。
沈妙妙忍不住暗笑了一下,可见她说的不错,杜衍光凭一张脸就可以走遍天下。
但她这笑容映在郑元英眼中却不是那么回事,郑元英心猛地一提,就听女儿终于开了口。
“母亲,那日杜衍说的话,我今日也是想这样同你们说的,他对我来说。也算是个特别的人。”
在她看来,这特别之处,自然是作为朋友,还是异性,却能和她心意相通,配合无间的喜悦,也是对他屡次相帮的感激。
这些混合在一起,似乎就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感,所以有时候,沈妙妙觉得,杜衍也许同她一样,有了这份亲近感,却又将其误认作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