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没有受伤那只手横在木盒上,仿佛是怕有人上去抢一样紧紧护住。
这事从哪方面来说,也轮不到他来道歉。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可能性更大,再者,齐慕柔也是她的朋友,她难道还会拉朋友下水不成?
“好,就算是找借口将这事圆过去,但你也不必把话说的如此暧昧。”
当着父母们的面,就差开口当场表白了。她现在简直不敢想回去该如何面对爹娘的一连串质问,怕是她马上就要进入下一场的修罗战了。
“确实,如此直白地将三娘子的好意全数摆出来,是让三娘子为难了。”杜衍此刻竟然话锋一转,承认起自己的“罪行”来,“这其中的考量也来不及同三娘子详细解释就说出了口,也是我自作主张了。”
连狡辩之词都没有,这让人想发火都找不到地方。
沈妙妙微微眯起眼睛,她的动作和沈成远简直如出一辙,杜衍忍不住唇边的笑意,只得将目光重新落在身前的木盒上,木盒的盖子是推拉滑开的样式,指腹又从那兰花的线条上一一掠过后,他一边试着推开盖子,一边继续道:“安福寺这事风头渐消后,无论是我还是三娘子想必都要忙上一阵子了。如今,皇上是铁了心要推进士族制度改革,三娘子其实借着这个机会来渗透风气理念也未尝不是个好时机。”
沈妙妙神情一振,这确实是不错的思路和方向。
在她陷入沉思时,杜衍将木盒掉了个方向,继续用力推:“这个时候,无论是我还是三娘子,应该都是想要一个清净的环境来做事的,实不相瞒,关于婚事这事,我母亲整日忧心,尤其近些时日京城里又兴起了不少的活动,她都盼着我能去掺上一脚,我也是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了。”
想了想,春日宴上遇到的那些人,也确实有不少都去了安福寺,看来被催婚的困境也不分古今。
“我这几句话,说给我父母与将军和夫人听,也是解了你我燃眉之急。我们只要和他们说,此事先不要大张旗鼓外传即可。”
“你这是想和我假扮恋人了?”沈妙妙问道。
“恋人”这词似是让杜衍一愣,终于停下了手上毫无进展的动作,转头呆呆地望着沈妙妙。
他抿了抿薄唇,随后唇角的弧度向上一提:“你放心,等改革之事彻底完成,或者三娘子想要解除我们互惠互利的关系时,自然就是一切了无痕了。”
沈妙妙见他又转过去,非要单手同那盒子作斗争,视若无睹地问:“那之后呢?”
搞暧昧一时爽,之后麻烦事可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