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障碍,杜衍重新用一双狭长的眸子审视于鸿才:“我以为你上一次已经得到教训了。”
他声音不疾不徐,一旁跌坐草地上的沈妙妙这才抬头去看。
果然身材挺拔高大,光从背影看,是难得的衣服架子。
虽然是同辈甚至是同龄人,但是于鸿才对杜衍有种本能的抵触和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惧怕。
这感觉源于从小便被拿来比较、每次闯祸后被谩骂之际总要因为他被多骂小半个时辰的恐惧,也源于杜衍现在地位显赫,稍有不慎告到皇帝面前,别说是他,就是他爹都得跟着下跪。
但于鸿才哪能甘心如此吃瘪,立即指着沈妙妙道:“是这小娘子先勾引我的。”
沈妙妙坐在地上捶着腿,面无表情。
杜衍冷冷地看着他,背过手:“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你为了清白,自己去跳了湖?”
沈妙妙诧异地看了这人背影一眼,这倒是个明白人。
一句话就把于鸿才堵得哑口无言,他脸都憋红了,最后只得扯着嗓子道:“我不和你废话,我要去找公主殿下评评理。”
他话音刚落,就有个威严的声音紧接着道:“是谁要找我来评理——”
永安公主带着一众夫人娘子出现在了沈妙妙的视野,她这才松了口气。丹朱和银珠惊慌失措地跑上来扶起她,一连声地询问:“娘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身体哪里不舒服?”
沈妙妙摇摇头,并未开口。
她其实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加之刚才踹出的两脚可能是这一年到头来也不运动的沈玉昭这辈子最大幅度的动作,腿拉伸得太过,而有些疼。
但是她原本就白皙,现在看上去更是惨白,绝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加上她此刻没了褙子,更是单薄可怜。
永安公主沉着脸,疾言厉色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