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要出房门时,回过身,想要嘱咐几句,见到床边那格外温馨的画面,一肚子担心的话,倒显得有些多余。
这便放心跟着医者出了府。
莘凝坐在方才老医者把脉的那张凳子上,捏紧手心,静默地看着他。
床榻上,容卓双眼紧闭,面上褪尽了血色,高大的身躯安静地躺着,分明才几日不见,却是消瘦了许多。
屋门“吱呀”一声,这时婢女端了新的炭炉进屋。
伤患身体受寒,再遭不得任何一点寒凉。
莘凝示意婢女将炭炉端近一些,又吩咐道:“取几张干净布巾来备着,晚些时候应该用得到。”
听那老医者所说,发热的情况该是伤口感染导致的高热,这里又没有专治炎症的药,唯有喝些中药,再靠自身的抵抗力,才能度过受伤后最凶险的第一晚。
这一晚,她会陪在他身边。
至于那些受伤的原因,这几日他去了何处?庭院里的侍卫都是些什么人?他究竟是怎样的身份?
在莘凝心中,这些全都抵不过此时此刻,他能好好地活着。
她想看看他受伤的情况,又怕触碰他的伤口,只得小心翼翼地从锦被下摸到他的手。
那张素来温热的大手此刻无比冰冷,心疼的感觉顿时溢满胸腔,情难自禁,莘凝做了个不那么矜持得体的动作。
她俯下身,将脸轻轻枕在他的手臂旁,轻柔地搓揉他的手背,试图传一点温度给他。
当婢女拿了新的布巾回来时,见到的便是,女子上半身依偎在男子身侧的画面。
婢女轻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