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不起这些旧习俗,不肯贴,她再喜欢这些习俗中所蕴含的美好寓意和历史底蕴文化韵味,也不敢提,只能自己在图书馆借阅相关书籍,还曾被批“净看些无用的书”。
她记忆中的过年,无非家里高薪聘请的厨师做几桌菜,然后请一堆亲戚来吃饭,再给他们端茶送水,听他们一边嗑瓜子一边唠唠叨叨将她同弟弟妹妹比较,对她公开处刑。
再然后呢?是电视里各种闹哄哄、喜庆的拜年广告,就如现在。
热闹是有的,只是令人烦厌,恨不能整个世界都没有声音才好。
因为,热闹是他们的。
而她,只有满腔的悒郁和无处可泄的激愤。
只有街道边那只流浪猫,肯定认认真真地听她讲一讲话。当然,她是快乐的阮糖糖,猫猫愿意听她讲话,她当然不会将负面情绪带给猫猫。
于是,她就像一个傻子,不论遭遇了什么,每天都快快乐乐蹦蹦跳跳,仿佛是天生的、打不倒的乐天派。
谢如琢垂眼看她,似是不明白,“为什么不可以?”
阮糖说:“我怕我贴不好。”
“没贴好就重贴。”
“可是我没贴好,你不会觉得我没用、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贴好了就有用吗?”
阮糖:!!!
“你说得好有道理哦!”
她这才高兴起来,就近用自己的小脑袋在谢如琢的腰侧撒娇似地拱了拱,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旋即,她又低头,看看自己短短的一截藕一样的胳膊和小短腿儿,又可怜巴巴地看看谢如琢,再看看自己的腿,又看看谢如琢……
谢如琢:“……”
在这一刻。
向来是无神论的谢如琢突然明白了“可爱”、“可人疼”等词汇的含义,也有些理解了,为什么很多影视作品和文学作品中,有些角色在某些时刻某些场合总喜欢说这样的话——
真真儿的你是我命里的天魔星!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