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 在那个所有人都要在学校上晚自习的年代, 阮糖是不用上晚自习的。
下午五点多一下课, 她便被特许回家接受家庭教师的教育。
也正因为如此, 她在班上所有人眼里是一个有特权的怪胎。
刚开始, 班上的同学对她很好奇。
于是, 便总有人找她说话, 她也小心翼翼地应对,甚至被邀请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去上厕所。
他们会问她以前的事,每每被问起时,她便抿唇笑笑不答。
那时候, 她刚从山里回来,皮肤很有些粗糙,手上甚至有细小的伤痕,皮肤较大家略略有些黑……五官虽然姣好,在山里还能算好看,但在大家普遍都挺白、挺细皮嫩肉的城里,便也好看得不突出了。甚至因为大家都喜欢白皙的肌肤,她知道自己在大家眼里是有点丑的。
她们问她的话,总让她想起她刚进家门时的那个黑脚印,想起本来因为找回她而悲喜交加的母亲微皱的眉宇,想起堂弟堂妹说的那一句——她真脏。
她想,自己是有些被嫌弃的。
她不想让同学也嫌弃她,便不愿意吐露出自己的来历。
可没多久。
班上有一个女孩子父母和阮糖家有往来,她知道阮糖家的底细,便告诉班上的同学,阮糖曾经被拐卖过,最近才被找回来。
于是,大家便都像是看西洋镜一样看她,总是用或同情或怜悯的目光看着她,问她在山里的生活,总喜欢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