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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呵斥,“怎么说话呢!”
旋即,他又低头对阮糖说:“别在意,他们年纪小,不懂事,又没见过你,以后慢慢相处就好了。”
阮糖难为情地缩了缩脚,仰头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对她的爸爸说:“没事的,他们也没说错。我……确实好久没洗头洗澡了。”
她有些局促,但仍旧笑着。
男人看得有些心酸,女人眼眶有些湿润,直接撇开了眼。
而后,在阮糖要穿上拖鞋时,她听见她的亲生妈妈说:“先别换鞋,王姐,你先抱她去浴室,给她洗个澡,多洗两遍。”
于是。
保姆把阮糖带去了卫生间,用浴球在她身上搓了好几遍,把她身上都搓红了,险些掉了一层皮。身上原本结的痂也掉了,开始渗出血丝,针扎一样的疼。
她的妈妈中途进来过来过一次,随后,似乎有些要哭的样子,又出去了。
被洗干净后,阮糖出来,肚子“咕噜噜”地叫了几声。她轻声问正在哭泣的女人:“我有点饿,可以吃点东西吗?”
女人当即忍不住,泣不成声。
她让保姆给她烤了一个简易的三明治,说是午饭的饭点已经过了,吃多了晚上会吃不下,让她先垫一垫。
阮糖乖巧地道谢,挺直背脊端坐在椅子上,文雅地咬着那个三明治,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哪怕她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她怕自己表现得不好,被赶出去。
她的爸爸也忍不住,背过身去捂着脸哭,随后,同她的妈妈抱作一团。
下午,她的妈妈带她去把她本来就不长的头发剃光了,说是这样就不会长虱子,是把从前的一切晦气都剃掉,以后就是新的人生。
晚上,她见到了从补习班放学回家的弟弟和妹妹。当妈妈向弟弟妹妹介绍她时,她看到了弟弟妹妹眼中藏也藏不住的厌恶和嫌弃。
“姐姐。”
他们表面上这样叫。